[米英]1944
01
1944年冬。
阿登地表上的粗糙沙砾和落叶隔着军装也硌得他生疼，亚瑟宁可忍受着这份不适却不愿意爬起来。他四肢平摊的躺着地上，茂密的水青冈高高地拔起，在他的脸上落下斑驳的阴影。
他看向天空，灰蒙蒙的天空几乎连一只鸟都见不着。
亚瑟在心里懊恼地咒骂着天气、齐格菲防线以及路德维希。
啊——
他轻轻呵了口气，索性合上了眼睑。
感受到有一个阴影正缓缓笼罩在自己上空时，亚瑟不耐烦地睁开双眼。那是一个灿烂的笑容，但对方脑后躲着的灰蒙天空也再度映入视线中。
“我们赢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伸手将亚瑟从地上拽起来，只是以一种胜券在握的口气对亚瑟说出这四个字。
“你不觉得在你的阵地被突破后说出这句话是非常愚蠢的吗？”亚瑟皱着眉头回应道。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似乎不受亚瑟的干扰，依然绽放着，他改口说：“我们要赢了。”
亚瑟确实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这句话。接下来天气会转晴，他们拥有更大的优势，因为他们还有精良的空军。
“你挡住我的太阳了。”
亚瑟说出的这句话引起阿尔的一阵笑声。
“现在这里可没有太阳。”
“你挡住我的太阳了！”亚瑟气恼地重复了一遍。
令人意外地，阿尔并没有继续和亚瑟进行这个可能会无限延长并且极其无聊的对话，反而顺从地将自己的身躯从亚瑟上方移开。
亚瑟迅速地爬起抖落自己身上的尘土，向着营地的方向走去。阿尔耸了耸肩正准备蹲坐下来，注意到亚瑟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是你赢了。”
这是亚瑟在1944年对阿尔弗雷德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接下来的时光甚至是在圣诞节，他们两个人都沉浸在硝烟战火间，挥洒着血与泪，期待着鲜花与掌声。
02
不，不该是这样的，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即使他不再拥有着繁盛的帝国，他也不该软弱地依附着他人。
他开始缅怀起过去，缅怀着十九世纪的全盛，缅怀他身后似乎永在的荣光辉煌，可是现实告诉他那是曾经，曾经的联合王国。现在掌握着控制权，处于主导地位的人不是他，而是阿尔弗雷德。
他的太阳早已悄然西移，落下抑或在西边的北美大陆升起。
03
近处是停靠得密密麻麻的船只，目光向远方投去，也是一艘艘扬帆起航的船只。这就是十六世纪末伦敦港的真实写照。
靠岸的帆船上有人在朝他挥手，那是个风趣文雅的老头。亚瑟会意地点点头，快步踏上登船板。帆船缓缓地行动起来，老头站在亚瑟身边，和他一起回望着伦敦港。
“您是第一次出海吧？”沃尔特首先转回了头，将视线放向更远的海洋。
亚瑟点了点头，从鼻腔中发出一个轻声，“第一次的感觉很奇妙不是吗？”
“哈——当然，我至今记得第一次出海的感觉。”沃尔特确实是个十分风趣的爵士，他笑起来的时候两撇八字胡子加重了这份气息。
他迎着风走到甲板上，海面起了波澜。亚瑟背过身子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任凭海风摩擦着自己的身躯，风吹乱了他浅金色的头发，他从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时代的呼唤声。
“您喜欢海洋吗？”
“我喜欢征服海洋，如果雷利爵士你还记得你写过的诗。”亚瑟睁开眼睛笑了起来，他的背后是碧蓝的海洋和淡蓝的天空，翠绿的眼珠镶嵌着天海之间，“欧洲大陆就留给那群家伙争夺好了。”
凭借整个海洋去征服世界，无边的财富正在向他招手。
歌声仿佛驾乘着海风从英格兰本土传到亚瑟的耳中，他听清了从胸腔中呼啸而出的喊声。
“改变自己，去影响这个世界。”
经过过二十多天的漂荡，帆船终于抵达大陆。亚瑟再度踏上土地时，几乎被脚下的厚实感震了一震，他伏下身躯清楚地嗅到了土壤中还带着海风盐腥气。乃至几百年之后，他依然记得那个气味，在他落败时回忆，想象着如果他不曾踏上这片土地，甚至阿尔弗雷德第一眼见到人不是他，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给过自己假设，可到最后他总是以一个优雅的微笑结束回忆，因为他必须向前，时代变更迭换，国家没有理由可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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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的以前写过的米英文的开头三节，再也没有机会写完了，应该会放进回收站了，放出来权表纪念。
2013.12.11